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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还在
2016-10-31 21:43 文/ 蒲海峰 

 

    我想跟你讲一段暖心的故事,关于爱情,还有友情。

    刚下课,他打电话给我:你在哪里?

     我:宿舍…

     他:嗯…

     挂掉电话,此时此刻耳机里是那首《匆匆那年》。

       匆匆那年我们 究竟说了几遍 再见之后再拖延

       可惜谁有没有 爱过不是一场 七情上面的雄辩

       匆匆那年我们 一时匆忙撂下 难以承受的诺言

       只有等别人兑现…

       此时我恋上抽烟,偶尔来一支的那种。我流言蜚语和困顿都不至于伤害我们,能真正伤害我们的,你爱的他,还有你有自己。

      他来我宿舍时带两瓶拉罐,他递我一瓶,我不小心触碰到他的眼睛,瞳孔里是深邃的死气。

     我问:怎么了?

     他:没事…

    喝了许久,看着像是乏了,他欲言又止,我看得出他的着急,但我没有再问他,对于男生,他想跟你说的话就算你现在刚好在厕所里擦屁股,他也会冲进来跟你瞎逼逼,他不想说的,就算你把他架在铁锅子上烤,他跟你守口如瓶,完美死八路。

      他最后还是开口:她怎样了?

      我:“…………” 我一时语塞,无从答起。

     有些人这辈子你都牵肠挂肚,但也只是只能牵肠挂肚。

      这是好几个月前的他找我。

 

 (一)

      故事的开始那是个很多年前的高中,时光正好,流年无恙。

      那年她是三好学生,那年他还默默无闻,她都是枝头凤凰,他则是老师的漏网之鱼。

      然而某一天那么一刻,她来他桌前收取老师昨天布置的作业。对于成绩第一的她难得来到这后排浪荡,她眼神很憎恶看着另几个男生,像及了遇见街头乞丐忙捂住鼻子一样。走到他面前,站住…

       她:作业本勒?

       他:没带来…

       她:难道你也想像他们一样?说完看向那几个男生。

       他:他们怎么了?

       她:没什么…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到回来说:我想你跟他们不一样。

     那一刻,他心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要好好学习,但是又被他深深压了下去,然而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总是不明不白的想看她,彼时他最后一桌,她最前一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在最后一桌看你,你却在看老师。那时候我们懵懂的爱情是从羞涩的喜欢开始,还有从偷偷的幻想开始。

      为了接近她,他开始努力学习。对于有种人他让人嫉妒,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就是那种人。他从倒数进了全班的前十,然后前五,然后前三,然后年级前十。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她没有再关注他。

     她还是她,她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

      就这样高考结束,他来到了这座香樟的城市,她去了深圳。不过命运的玩笑让人啼笑皆非,他上了一本线,她去了深圳打工。

      原来命运下,我们都是棋子,在这生活的磨盘上坐若针毡。

 

(二)

       之后他听闻她一切安好,工作顺利,故事到此结束,没有交集。

       可命运的玩笑可没有完,大一假期那个冬天,他放假回家,她回家团圆,他们又在某个街角相遇。冥冥中拥有一股力量牵绊两人。

     我想所有相遇都是美好,一场关于命运的美好。

      那天她在一家服装店打零工,做着站在门口吸引顾客的工作。他爸妈陪着他去买衣服。他看到他像门神一样站在店门口。一边拍着手掌一边大喊着:“五折起!五折起!”

     样子有些害羞,撇不下面子来叫喊,生活中很多场拉不下面子的瞬间,但最后我们都无所谓了。

       他看到她,不知道尴尬还是害羞,脸红了一大半。在门口停了一会,想说什么又不想说什么,到是她大大方方过来:好久不见了。

      他:嗯…

      他爸爸问起,他说这是他高中同学,现在打暑假工,他爸对她笑了笑,像是满意,深奥难寻。

    中午的时候,她下班,出门看见他从公交站牌出来,其实每一场偶遇都是一种福份,都是潜心计划之中的事。

     他走到她面前:一起吃个饭。

     她:好…没有多语,毕竟有一种失败作怪,她总感觉格格不入。从步行街的小巷子里左穿右穿,找到一家干锅店,哪里味道极好,他吃得很欢乐,她却吃得很痛苦。

      后来,他们又一起到学校旁边的奶茶。老板换人了,现在卖奶茶的是个妹子很漂亮,他多看了好几眼。他要了两被热红枣。然后坐在高脚椅上,无话…

       她读起墙上每一张便利贴,她好像在找多年前自己贴上的那张,找那个时候的回忆,可惜连回忆都掉落在墙角,无从寻起。这是奶茶也好,妹子问:打包吗?

      他:不…

      妹子:打开?

      他:不…

     他走过去,要了吸管取出来递过去,我不知道他这样做有何意义,不过在以后我在一本书上看过,为自己爱的人哪怕是拎开一个瓶盖,去街头买一杯她喜欢的奶茶,给她捡掉在地上的发夹,为她拿一次书包这都是一场幸福。在哪个你不说我不说的年纪里,我们都相互关注依存,却不敢道破天机,就这样慢慢得随着命运的河流飘往不知名的地方,在适当的时间里生根发芽成长…那种难以启齿难受又幸福,难过又心安。

      奶茶妹子却打趣道:你们吵架了?

      她看着她们,很艳羡的样子…

      又说:你们还挺般配的一对儿。

      他和她都没有反驳,像是默认认可也难以默认。

     大年三十,她对她发一封信息,内容很简单:新年快乐…

     他没有回,不知道怎么回。

      他返校的那天,他去她家找她,见到他的家人,在她家里他那样窘迫,不知道怎么,呆若木鸡。

     但每说一句他都会偷瞄她一眼。

    多年后我们都会想起那那简陋的旧木桌和你,那街角奶茶店,那跑道,那每周一升旗时你站的位子,和每年秋枫叶飘落,处处动情。

    后来,他回了学校,她又去了深圳。只是那场恋爱谁都没有开口。

 

(三)

       新鲜的大学生活让我们险些忘了在我们生命中那个时间出现的那么一个人,可每每想到不是泪流满面,而是无比温柔。

       那年返校他春光得意,他跟她在一起了,其中缘由我不晓,我一直纳闷两个木鱼到底谁开的口,后来一次喝多了他才直言不悔。

      那次他上街买东西,有听到她久违熟悉的声音。他从街头找到街尾,无果。他很懊丧,有点擦肩而过的无奈。可是刚转身竟然看到了她。

        他:哎……好巧哦

        她对她笑了,像是见到久违恋人的笑,可不能拥抱在怀里。

      那天他说了他在学校的各种趣事,她也说了她生活中的困惑。就那么走着。那么一刻,他对我说多希望时间和那条路可以无限的延伸下去,直至永远。

      后来天太暗了,他们不得不各自回家去。他说:吃红薯不?

     她:嗯…他踌躇了一会,跑过去买好又跑过来。

        他:来,好烫…

         她:嗯…

      在哪个红灯路口,他们都会提议说:我们等下次红灯吧?

       红灯亮了一次又一次,就是不舍得过去。

      那天兜兜转转终于到了她家门口,他走了又走回来,走了又走回来,如此反复。终于开口…

      他问她:有男朋友了么?

      她说:有。他一下子沉默,静若孤星。

       而她像背叛了一样,跟他解释那个男生追她很久,她才勉强答应,但是连手都没拉过。

     不停地解释,他就是不说话,后来,他到了家,打电话给她。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你有男朋友,我也喜欢你。

     是啊,很多时候,我们明知道不可以,还要坚持,明知道不能能,还是在做,因为我爱你和你没关系。

 

(四)

     回到学校后,他做他自己,埋藏关于她的一切。

    而她和男友分手了,那天她打电话给他,说了那句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说的话…

        ——我们在一起吧!

      这在很多年前就应该说出口的,在这么一刻说出来,没有开心,反而流泪满面。

       她问:你哭什么…

       他答:我没有,只是感觉我们好傻…

       她说:只是你好傻…

     其实在感情的世界里,我们都傻,傻到许多年以朋友的身份去爱一个人,然后又像影子一样去为实现她喜欢的梦想,我们都傻,傻得干干净净而又天真无邪,傻到你安好,我安心。

      他们定了恋爱关系。每天事件簿就是每天上百条短信和N个电话。心动和幸福的感觉并不会因为距离而变得微弱,相反,更加灼热了。

    他骄傲地跟我们炫耀她多好多好,多可爱、多善良。弄得整个其实一起吃他给的狗粮。

    每逢节假,他就买一张票奔赴深圳,火车票没有,就动车,动车没有那飞机,可惜他没有坐过飞机。

      来回20多个小时,见面短短3-4个小时,那时我问他值不值得,他对我说:你不懂…

     是的,我的确不懂…

      她工作忙,但她一定会来接她,他那里,那是一个惊喜。他看到她时,先是愣了一下,揉揉眼睛,然后像条饿狼一样扑了过去。她无处躲,被他抱着。那是他们第一次拥抱,那样炽烈的心跳,之后再也没有体验过,就像快死了一样,但又甘愿就那样死去。

      我知道他特别会打球,穿着球服,汗珠在阳光下晶莹闪耀。我想那一刻在她眼中的他应该就是那样的。

      那次,她带他走遍大街小巷,他把她每日经过的马路,她所在宿舍的窗口,她经常光顾的饭馆都保留在记忆的内存卡里。

     深圳那座城市,有一种树,树树干长下来,随风摆动,每当夕阳西下时,斑驳的枝影照着,海滩和远处的海平线与天都被染成了晕红色。

      他闻着她身上香香的味道,几只海鸟拍拍翅膀飞进暮色里…

        他花光了以前屯下来的钱,开了一间最好的房。然后死乞白赖地想把她留了下来。

       从躺在一张床上开始,他就不断地只说一句话: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真是如孩童般。

       那也何尝不是如孩童般,就算聪明如他,对待感情却是生涩到几乎笨拙。

对待感情他真的如同一个婴孩,小心翼翼又异常敏感,每每的试探,情不自禁的碰触,当冷情的拒绝后,又自觉地退到最合适有效的距离,然后等待着下一步的行动。

       因为同样为男生,所以我知道这种试探,混着温柔和兽性,混着纯洁和野蛮。

       那一夜,他们说了很多话,从高中到现在,从以前到从前,从以后到以后。

      最后一天,他回学校的那天,他真的要走了。她都要哭了,他也快哭了,但眼泪还没下来,她的鼻涕先下来了。她一时没找到面巾纸,就用手帮她把鼻涕揩去了。

       那一刻,她觉得他像她爸一样的温柔。

 

(五)

     回学校后的他找我,把这一段故事讲给我听,开始很是反感,过后又觉得他们好不容易。这一段故事讲给宿舍的听,听完都称赞不已。

       就是这样的相爱,从那以后每天都是初恋。

     可惜,从一开始她爸妈就是不允许的,他学临床,五年制的那种。而此时她已打工一年,这样的距离说出来谁也不信,可是这样原原本本应该毫无瓜葛的两个人实实在在的在一起了。

     那段时间家里压力大,叫她不要再联系他,她也没说原因,每次打电话只是说分手,那么一刻他不知所措。

      他来找我,我从没见过平时乐观坚强的他那么失态的大哭,不出声音,光流泪的那种。我不会安慰人,笑着对他说没事没事。他要强,要强的让人心疼。我突然想跟他打会球。

     我没多问,他也没多说…

     ——我突然想问,如果在某一刻,相爱多年的人分开了,你相不相信分手后还可以做朋友?

       像没遇见一样笑着打招呼,平静地聊天。

      然后好几个星期他堕落,然后又在某一条活过来了。我不知道他们那次是怎么和好的,但我想他们更珍惜这段感情。

  我突然想起一个女生跟我说——找到一个有责任感能给出一辈子承诺的人就嫁了吧,我却觉得这个真的很难。承诺这种事,真的只是听听就好,一辈子那么长,理想和现实,总是存在着很多差距。理想的风花雪月对上生活的柴米油盐,脆弱的不堪一击。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永远不变,我只知道随机应变。在对的时间,我们总会遇到对的人。也许不是最好的,但是却是最适合的。

 

(六)

    我认识她,是那次五一去深圳玩。那次我们都很大张旗鼓,她承包了我们的所有费用,我过意不去,我说支付宝转点给她,她说不用,但并不是因为钱的事我才喜欢她,我喜欢她的为人,自由,还有玩世不恭,还有她无所不能的笑。

      我记得,那天晚上她花了五十元玩那个气枪打气球,整整五百发子弹,我们打一些,剩下的她全一个人打完。

       我喜欢自由,却难得自由。

      她和他性格完全不一样,可他们却笑得很开心。我不能明白为什么差距这么大的两个人会牵手,或许这辈子在以后的以后会明白。

       从那次五一以后,我叫她姐姐,而他还是我兄弟。

       故事到这里,我感觉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可今年暑假,他们分手了,分手的原因很多,或许我也说不上来。只感觉他像失去全部一样,做什么都无心。

        我记得他曾经一个月跑去深圳六次,无他,只是因为太想她。她曾经给她买两千多的手机,还有便是她为他买了一个三百多的篮球。那时的他的确足够羡慕一辈子的了。我记得那次我还发了说说,说我朋友的女朋友为她买了三百多的篮球,我一个姐评论说爱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可是我没猜到结局会是这样…

 

(七)

      由于个人原因,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跟他聊过。

       这次国庆回来,他们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和好了,他跟我说她过段时间会来这里,这座香樟的城市,我突然很想念这个带我玩深圳的姐姐。

 

  (八)

    异地恋,到底害怕什么呢 ?

  害怕陌生。

  分开以后发现,交集越来越少。你还穿着短袖挥汗如雨的时候, 我可能还裹着被子咳嗽。你说话开始有了当地方言的夹杂,我却对那些字眼无解。你的朋友不知道我,我的朋友也不知道你, 我们不再属于同一个圈子。

  那么 ,我们谈什么呢 ?情话翻来覆去说,也会腻, 除此之外就是一大片空话。

  所以开始沉默,开始无话可说,开始陌生,开始变成陌生人!害怕联系不上。谁也不能保证手机永远畅通QQ随叫随到。在那个环境里的他是我在那个环境里唯一的熟人,想找别人联系都联系不上。打手机,如果是一直长音却无人接听,最叫人心慌。你的满腹担心被他 轻描淡写带过。

  害怕冷漠和猜忌。

  他回的信息没有标点全是空格了,开始大段大段地哦,好,嗯,知道了。他说他很忙, 真的很忙 ,而且很累, 甜言蜜语说不动了。他说你要理解我 要信任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为什么就是做不到 ,总是会胡乱想。

  会不会怨念和委屈。

  会不会遗憾和可惜。

  一个人坐公车 ,一个人吃饭 一个人逛街 ,下雨要一个人打。手机都快成了我的情人, 因为那是我和你联系的唯一方式。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我尤记得一个女生跟我这样说过: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十)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如山间清爽的风,如古城温暖的光;从清晨到夜晚,由山野到书房,一切都没有关系,只要最后是你,就好!

       那首《匆匆那年》结尾有

       我们要藕断丝连,

       要不然凭何怀缅。

        此时此刻,她是我姐姐,深圳打工。他是我兄弟,这座香樟的城市读书,他们的故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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